“也许,大家不知道。”庞德看着众人,沉声道:“八天前,主公带着五千人马深入敌后,先后歼灭三万匈奴部队,到现在,还在与匈奴人缠斗,使匈奴人无法全力配合韩遂进攻!”
李儒摸了摸胡子,沉吟道:“韩遂看似强盛,实则外强中干,十万大军,内部既有羌人,又有匈奴人,若韩遂任其各自发挥,我军在野外确难敌对,如今集中起来,反而会相互掣肘,将军只需稳守营寨,不出五日,其内部必然生乱。”“我叫吕布!”看着眼前的士兵,吕布缓缓开口,这五千骑兵算不上精锐,甚至可以说,是一支杂军,但此战之后,他们将是令异族丧胆,令天下震惊的精锐:“大汉征西将军,温侯!”
月氏人不说,他手下的这些汉军跟着他一路从西凉杀到河套,转战千里,每一场都是硬仗,神经早已经被绷紧,如果不找机会让他们发泄,这样下去,这些将士迟早有一天,会被憋成一个个只知道杀戮的疯子,到时候,便是吕布也难以管住,如果带回西凉,这些人将会成为一场灾难。
“三月?”吕布皱了皱眉:“只是我军此战虽然胜势已定,但三月的时间,有些过短了。”
如果留在吕布这边,得到的只是猜忌,那还不如接受钟繇的招降,虽然魏延清楚,这件事情跟钟繇脱不了干系,但那又如何,一样是吕布识人不明的下场,但长安随后送来的命令,让魏延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贾诩见状,装逼的捋了捋三绺长须,笑道:“黑山白水,位于秦岭末端的一处险地,此处土地肥沃,环山绕水,易守难攻,何时有人居住,已经不可考证,但因其独特的地理优势,许多不堪朝廷剥削和压迫的羌人陆续迁居至此,许多年下来,这些羌人逐渐壮大,形成十二部白水羌,虽不及参狼羌、烧挡羌、先零羌那般强盛,但因其独特地理环境,朝廷数次派兵征缴,不但没能剿灭,反而使白水羌民风更加彪悍,羌人最敬佩勇武之士,若主公能收服白水羌,不但能够为主公得到一支强悍的骑兵,更能为主公治下添加十万人口。”
杨望闻言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此事也非我一家之言能够算数,明日便是祭祀之日,到时候各家豪帅聚首,此事到时再说不迟,曦儿,你亲自去接温侯,记住,不可失了礼数。”却说钟繇虽然看破了魏延的诈降,但却为时已晚,留下断后的部队之后,便一路奔向新丰,行至半路,钟繇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寒意,心中一动,连忙喝止行军。
第十二章 穷途
“唉~”钟繇轻轻地叹了口气,拔出宝剑架在脖子上。
“主公只需安心迎娶美娇娘便可。”贾诩微微一笑道。“妾身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回归汉土,若能得偿所愿,妾身一生一世感念温侯恩德。”女子落落大方的穿戴起衣裳,丝毫不介意身体被吕布看光,最终将平静的目光看向吕布。
“钟繇大人军营突然起了火光,您快去看看吧。”手下将士连忙急声道。
“少将军!”庞德策马来到马超身边,看着城墙上挂着的一排排人头,胸口一窒,涩声道,他很想劝马超从长计议,但看着眼前的一幕,马家上下,这一次,算是被灭门了,堂堂伏波将军之后,被人灭门了!到嘴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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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摸了摸胡子,沉吟道:“韩遂看似强盛,实则外强中干,十万大军,内部既有羌人,又有匈奴人,若韩遂任其各自发挥,我军在野外确难敌对,如今集中起来,反而会相互掣肘,将军只需稳守营寨,不出五日,其内部必然生乱。”
“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托!”徐荣肃容道。
世家可用,也必须用,但现在让世家入局,却太早了一些。
阎行胸口一滞,握枪的双臂,竟然生出一股酸麻的感觉,心中惊骇之余,杀机更胜,今日,绝不能让这马家幼子活着离开。
西凉军又是一阵感恩戴德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脱离了吕布军队的包围,眼见吕布果然信守承诺,未曾下达,当即欢呼一声,冲出城去,各自或去马超军营,或往侯选军营之中报信。“杀~”深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吕布猛地举起方天画戟,发出一声狂暴的怒吼,赤兔马再次加速,朝着溃败的匈奴人狠狠杀去,方天画戟上下翻动,血肉横飞,残值断臂落满一地,如同劈波斩浪一般,在匈奴人的人群中杀出一条条血路。
盾牌手此刻大都被陷入火海,翻滚在地上,此刻后排的将士就如同被剥光衣服的少女一般,门户大开,在一片绝望的呼喊声中,随着箭簇破空而至,伴随着一段死亡的乐章,无数西凉将士如同被割麦子一般成片倒下。“马超!?”梁兴闻声而来,看到马超的瞬间目光一缩,随即冷笑一声,看向马超道:“马超,成王败寇,如今马腾已死,马氏一族满门尽没,你若是聪明,就该带着你那群残兵败将,滚出西凉!而不是来这里找死!”
最让呼厨泉憋屈的就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支突然出现在河套之地的汉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哼,要去你们去,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眼见众人或支持或中立,却没人支持自己,豪帅冷哼一声,便要离开。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卑贱的匈奴人,胆敢向我们亮出他们丑陋的獠牙,从什么时候,我们的同胞,只能在他们的马蹄下痛哭和哀嚎,像羔羊一样,被他们随意宰杀;我更不知道,为什么同是汉人的韩遂,却要引这些异族来屠戮我们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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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枚冰冷的箭簇腾空而起,毫不留情的朝着那些冲向军阵的西凉军落下,哪怕是昔日的袍泽,这个时候,若是军阵被冲乱了,那接下来,他们也会被这些乱军裹挟着陷入溃军的系列,马超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毫不留情的下令击杀溃军,庞德同样明白,所以他的表情一样冰冷,没有丝毫的怜悯。
“放心?”韩遂面色森寒道:“我想河套之地,除了你们南匈奴之外,屠各、月氏这些部族也未必不想进入西凉,你给我告诉他们,三天之内,如果我见不到他们的踪影,那就给我滚出西凉!”
城楼上,几名西凉军让开,一名身形瘦削的文士出现在城头,低头俯视着马腾,微笑道:“寿成兄,何故如此愤怒?”“嘿,万夫不当之勇?”雄阔海闻言,却是有些不服,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听着别人在自己耳朵旁边说他人怎么厉害,自然不舒服,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自称万夫不当之勇的,恐怕,也只能在羌人里面称雄!”
吕布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眸子里出奇的没有愤怒,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吓人,这就是乱世,汉室内乱,诸侯割据,人命如草芥,同样也不断消耗着大汉的国力,到现在,一个附庸的种族,都敢向汉人露出獠牙。
新丰城外,曹彭率军离去不久,一支五百多人的部队出现在城下,何仪拍马而出,手中钢叉指向城头道:“城上的人听着,我乃温侯帐下大将何仪,今日特奉温侯之命,前来夺城,我家主公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若肯开门投降,便既往不咎!”
“丑鬼,看枪!”武将怒喝一声,不甘示弱的冲上来,手中钢枪一转,疾刺何曼。
另一边,钟繇终于渡过河水,正松了口气,突然听到河对面有人大喊,连忙站起来,正看到迎面冲过来一支骑兵,看装备和旗号,分明就是吕布的部队。
看着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吕布冷笑一声,这场仗已经持续了几天了,那些西凉军,也该滚回老家了。
第三章 马腾之死
“不敢,文和兄谬赞了。”杨望摇了摇头,跟吕布客套了几句之后,将话题引入正轨:“温侯来意,之前文和兄已经说过,杨望也有向汉之心,此前,汉朝朝廷也曾数次派人招降,只可惜,官员贪婪,只知无度索取,令我羌民民不聊生,差点让杨望成为羌人罪人,是以此次斗胆请问,若我白水羌愿意归附,温侯当如何安置我白水羌这十万羌民。”
吕布心中冷笑一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如此愤怒,但骨子里那股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暴虐之气,在刚才那一瞬间,差点冲毁他的理智。
“主公所言甚是。”不等田丰说话,一旁的郭图已经笑道:“吕布轻而无信,已不融于天下,如今我军是要南下扫平曹操,待主公一统中原之日,吕布,不过苔藓之芥,主公只需遣一员上将屯兵于河东之地,若吕布安分便罢,若他狼子野心,还想兴风作浪,便渡河击之!”
“鸡鹿寨?”月氏王愕然看向吕布:“不知将军准备何时出兵?”
“这是军令!”吕布冷哼一声,沉声道。
“我记得,之前伏兵打出的旗号并非魏延旗号可对?”钟繇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看向这名军侯,沉声问道。
凄凉的嚎叫声伴随着一声惨叫戛然而止,千人长刚刚在部下的簇拥下翻身上马,一根破空而至的箭簇,冰冷的洞穿他的咽喉,茫然的看向前方冲进营地的汉人兵马,千人长张大了嘴巴,不甘的向虚空抓了几下,颓然自马背上滑落下来,再无声息。
大乔挤在吕布一侧,紧紧地搂着吕布粗壮的臂膀,手肘上传来的柔腻触感,足矣让任何雄性疯狂,鼻端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与空气中传来的欢好之气混合在一起,不断刺激着吕布的鼻腔。
“混账!”眼见李堪临阵脱逃,马玩面色一变,想要追上李堪,陡然,一股森冷的感觉自尾椎升起,瞬间蔓延向全身,仿佛被一头猛虎盯上一般。
“乃吕布麾下大将高顺。”
“杨兄见谅,雄将军是我家主公麾下猛将,生平只服我家主公,一身本事却也当得万夫不当之勇之评价,听杨兄点评他人厉害,心中自是有些不服。”贾诩微笑着向杨望道。
“公台?”吕布回头看去,诧异地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那钟繇并非笨人,恐怕不会亲信,就算要来,也会带大军前来。”副将迟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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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就算再天资横溢的人,也无法与他对抗。
一行人马正要离开,前方的驿道之上突然卷起滚滚烟尘,一支骑兵正朝着这边赶来。
马超没有说话,眼中还残留着血丝,眸子里带着几分悲凉,在众人的注视下,默默地上前两步,突然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李儒身前。
“正是!”缪尚迎上吕布的眸子,身体出现刹那的僵硬,随后却被骨子里那股优越感所替代,直起了腰杆,不屑的看向吕布,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