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犬韬

　　“贤弟，你与那位赵将军之事……”刺史府中，宾客已经全部散去，刘表带着些许的酒意拉着刘备的手，扭头看向刘备道：“为兄本不想多管，但荆州如今看似平静，但四大世家日渐猖獗，为兄虽有心励精图治，奈何力不从心，北方之事，风云变幻，三足鼎立才能使荆襄长治久安，但若出现一统之局，恐非荆襄之福，为兄想请玄德尽量克制一些，莫要再与吕布使者起了冲突。”

　　“请讲。”郑玄肃然道。

　　“哦。”姜维犹豫着拉着吕征的手，被吕征拉进了人群，高顺幼子高宠（吕布给起的名字），张辽之子张虎，管亥遗孤管勇，马超之子马秋，庞德之子庞会，现在加上姜维，这算是吕布给吕征找来的陪读，作为吕布之子，这个势力未来的接班人，如何培养吕布跟郑玄、法衍等人都请教过。

　　放下手中的信笺，蔡瑁皱了皱眉，扭头看向身边的族弟蔡中道：“二弟，那吕布的使者如今到了何处？”

　　管亥本能的一个肘击打过去，对方双手一封，身体被管亥那一刻爆发出来的力量震退，发出一声闷哼，管亥和卢方正要追击，对方却单膝跪地：“夜枭营统领李淑香参见管将军。”

　　只是蔡瑁游目四顾，也知败势已定，回天无力，他也知道此事蒯越并没有错，谁能想到，高顺不但互换了魏延与马超所部，更将那三台怪弩搬到了骑兵大营，那三台怪弩才是彻底摧毁荆州军士气的根源。

　　张郃的枪法本就不俗，也是在一场场征战中磨练出来的，此刻看破生死，隐隐间，竟有突破之象，也难怪雄阔海会有遮拦不住的感觉，抛开对方拼死不说，此刻张郃表现出来的枪法，隐隐间已经趋近大成，若刚才让他与雄阔海继续斗下去，或许在武艺一道之上，已经可以媲美当世顶尖了。

　　“父亲！”黄射慌急的冲到黄祖身边，四周不断传来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喊杀声，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因为这个！”

　　马超被送回去了，这些骑兵厮杀一夜，雄阔海此刻就算有心带着他们再杀一阵，但那边张飞坐镇，而且这地形真的摆开阵型，骑兵不一定就比步兵强多少，思忖一番，雄阔海还是放弃了继续追击的打算，带着骑兵退往洛阳方向。

　　虽然是叫寨子，但张燕在太行山经营多年，那所谓的寨子，已经跟城池无异，而且地势险要，若非张燕被吕布在三军之中斩杀的消息传来，令山寨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吕布想要攻破张燕多年苦心经营的根基之地，还真不容易。

　　尽量避开那些厮杀在一起的军队，实在避不开的，就放倒，事关重大，存亡之秋，吕旷也顾不得心软了。

　　“玄德公，主公有请！”傍晚的时候，一名刺史府家丁来到刘备的府邸，躬身送上一张请帖道。

　　“所以，这场仗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吕布自信地笑道，自然明白贾诩的意思：“虽然机会不大，但我还是想在曹孟德做出反应之前试一试，若能功成，便一举尽占河北之地，成就北方霸主之位，与曹孟德隔河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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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将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但面对吕玲绮和赵云联手夹击，却也只能疲于应付，整个大营中的将士眼见黄祖父子跑路，黑夜中，也不知道周围的人是敌是友，开始一窝蜂溃散，相互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以前没人管，民不举官不纠，如今既然有人将，古人官本位思想，民不与官斗早已深入人心，哪怕吕布打进来，并贴出为民请命的告示，也没人愿意去碰，告赢了未必有什么好事，但若吕布心中袒护士人的话，那可就倒霉了。

　　所谓杂学，其实以前无论哪家书院都没开设过，主要是以工匠类为主，也有一些其他被视为旁门左道的东西，不过长安书院中的杂学院几乎没有学子，大多都是五花八门的人物在里面交流所学，每个人都有项拿手绝活，张辽身边缺人，所以才从杂学院抓了一批过来充数，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多少有些本事，或许帮得上忙。

　　“好了，姑娘们，午休时间结束，接下来，该帮大家消消食了。”吕布拍了拍手掌，看向一群女兵，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让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管亥看向周围，随着寨墙被推倒，最后留在自己身边的黑山军也选择了投降，如今他身边，不过二百来人。

　　幸运个屁！

　　当然，这个问题可以慢慢考虑，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安抚袁谭那边的谋臣武将，这些可是他日后争霸天下的根本。

　　诸葛亮伸手一引，笑道：“皇叔，两位将军，请里面叙话。”

　　“嗯，发射！”高顺点点头，他也想见识见识工部研究出来的这东西究竟是否如同说的那般厉害。

　　依法治国，这是吕布势力的核心规则，也是吕布势力的灵魂，吕布能够在雍凉、并州、河套乃至西域拥有强大的凝聚力，就是因为吕布的官府在民间有着极强的公信力，这也是吕布的底线，世家可以存在，但必须受律法的约束，如果在这上面妥协了，那吕布此前所做的一切，也就失去了意义，日后，就算他得了天下，与前朝又有何区别，依旧是一个颠扑不破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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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许攸却不依不饶的拉着许褚：“怎么？不是想砍我吗？怎么不砍了？就这点胆气？居然好意思说要找吕布报仇，真是不知羞耻！”

　　刘备点点头，说话间，远处却是一对乱兵朝着这边飞奔而来，看衣甲是荆州军无异，只是却十分狼狈。

　　吕布回头看去，为首的是一名三十岁许的中年妇人，作为袁绍的老婆，德才先不说，至少容貌没得挑，哪怕已经过了三十，依然风韵犹存，或许是心理作用，总感觉这女人眉眼之间，带着几分刻薄之意。

　　吕布抱着盾甲天书，从上午一直看到傍晚，直到貂蝉来叫自己吃晚饭，才有些不舍的放下，通篇字数也不过万字左右，但每读一遍，都有不同的感悟，哪怕是吕布自问已经掌握的望气之术，其中所蕴含的学问也不只是教你怎样望气那么简单，延伸出去，还会连同星相学，有人无法真的看到气运，却能通过星象变化来推演气运变化。

　　吕布记得年前离开时，陈宫可没有白发，但如今，陈宫头上已经多了几缕银发，而吕布，这一年来不但不见衰老，反而看起来更精壮了一些，两人走在一起，若不知道两人年龄相仿的话，说不定会将两人当成父子都难说。

　　正自苦恼间，下手处又站出一人，拱手道：“将军，属下或许可助将军寻到密道。”

　　“正以为，此计可行，只要主公愿意等上十年，世家联盟，可不攻自破，按照主公的规划重新建立新的法度和秩序。”法正放下书笺，眼中闪烁着精光。

　　为首的老者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凝重的看着这一幕。

　　“传诸将前来议事！”曹操看着郭嘉的背影离开，定了定心神，命人传来众将议事。

　　“乃李典副将李钊，此人颇有勇力，李典在世时，对此人颇为看重。”荀攸躬身道。

　　刘备身上的颓丧之气很快消散，站在关羽身侧，摇头看向天空道：“云长，三年之前，你可曾想过吕布会有今天？”

　　“大公子，此时若去，无异于自投罗网，不但不能为主公报仇，反会为毒妇所趁，趁机害了大公子性命，下官买通了大将军府一名侍者，从他那里得知，毒妇已经与袁尚暗谋，欲在主公殡葬之日，将大公子杀害！”郭图连忙一把拉住袁谭。

　　扭头看向刘表，冷笑道：“刘景升，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襄阳守将王威，已经被我以兵符调走，这襄阳城内，已经被蔡瑁控制，就算有这老匹夫相助，你也插翅难逃！”

　　“先找准了目标再下手，当然，一般情况下，暗杀这种事情，尽量少搞，最重要的还是刺探敌情，侦查情报，这是你们今后除了训练以外，主要学习的东西，夜枭营以后会扩招，不再限于女性，男女都可以，由你们来训练，但给我记住喽，夜枭营，只对我一人效忠，是独立于政体之外，只属于吕家掌权者的机构，任何人，都无权调动你们，懂吗？”

　　次日，贾诩连夜带人退出邺城，吕布连夜攻打联军大营，试着做最后一波冲击，引开了曹军的视线，令贾诩这一路畅通无阻，黎明时分，贾诩已经领大军退出邺城之外，却未见吕布身影，连忙招来马岱询问道：“主公何在？”

　　雄阔海见对方催促，心中那一点疑虑自然大增，策马在城门外盘旋，看向对方道：“我与曹仁将军也算有过数面之缘，可否叫曹仁将军出来答话？”他虽鲁莽，但绿林出身，张口胡说的本事可不差。

　　刘表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刘备去认识其他荆襄名士，其中包括如今为荆州主簿的蒯良，以及刘表的一些山阳旧部，其中倒有不少人对刘备表现出亲善的态度，多是一些刘表的山阳旧部或荆襄的中小家族，其中以伊籍、马良为首。

　　虽非天子脚下，但这长安城，比那天子脚下更加气派。

　　离石完了，西河郡经此一战，也完了，高干现在，只能退，退到上党，继续与吕布周旋，只是凭着这些残兵败将，还能够周旋多久？高干不知道，更不敢去想。

　　“战马。”刘晔淡然道。

　　自己想的似乎有些远了，不过未雨绸缪，就算眼下吕布还没有能力去攻略蜀中，但还可以用其他方法在蜀中打开局面。

　　“此举，岂非纵民为匪？”曹操皱眉道：“这与黄巾何异？”

　　“玄德公，关将军，张将军。”看到三人，赵云笑了，一股浓浓的兄弟情义在心中涌动，当初在幽州的时候，四人一起跃马扬鞭，痛击胡寇，那段岁月，同样是赵云人生中最畅快的一段时间。

　　“主公，府中没人！”袁谭府外，一名大戟士冲出来，向袁尚说道。

　　郭嘉、荀攸、夏侯惇、越兮、徐晃等曹营众将立在曹操身后，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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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祖被一阵吵闹惊呼声吵醒，怒气冲冲的走出军帐，却看到仓库那边大火冲天，不由大惊，厉声道：“还不快去救火！”

　　随着并州全境被吕布吞并，这纷争不断的一年算是渐渐归于平静，无论是刚刚遭逢大败的袁绍还是经历官渡之战后，逐渐强势崛起的曹操亦或是吕布，在这样的季节里，都开始安宁下来，进入休养生息的阶段，各自享受胜利的果实或是默默舔舐伤口，为来年开始蓄力。

　　这一场宴会，也算是为刘备立足荆襄打开了局面，虽然四大家族中，蔡家、蒯家还有张家对刘备并不感冒，黄家的人也是在和稀泥，持中立态度，但许多中小家族对刘备观感都不错，在这方面，抛开身份不谈，刘备确实有几分本事，一场宴会的时间，便与伊籍、马良等人无话不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为刘备落户荆襄打下了一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