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等人默不作声,这样一来,等于彻底放弃了河内、洛阳以及司隶一带的大片城池,但无疑是相当正确的决定,否则千里黄河,若处处设防,寸土必争,曹操的兵力分散开来,如何挡得住袁绍的百万雄师,如今只是扼守险要,集中兵力于官渡一带寻找决战之机,无疑是最佳的策略。
“主公,贼势浩大,陷马坑恐怕……”韩德皱了皱眉,看向吕布担忧道,虽然事先布置了陷马坑,但毕竟是按照万人规模来布置的,一下子来了三万人马,不知道是否能够吃得下。“劫营!”李先生淡然道。
“主公,最后一批辎重已经上路,我们也该走了。”陈兴策马来到吕布身前。
“将军,就算马超退守临泾,但韩遂定不会就此罢休,给马超卷土重来的机会,若马超一败,韩遂在西凉声望必然大涨,其麾下有八万西凉悍卒,若其尽占西凉,则必然会对我军造成重大威胁,甚至若挥兵来攻,我军恐怕难以抵御。”徐盛站在高顺身旁,看着地图沉声道。
新丰城外,曹军大营。
“混账!”梁兴一把将已经没了生机的斥候扔到一边,脸上泛起一抹狰狞之色。
“哦?”曹操没有去看竹笺,他现在有些头疼,无奈的摇头道:“文若且说吧。”
“坐。”吕布伸手一引,当先跪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指了指旁边的位子,李尤也不迟疑,飒然坐下。匈奴武将只觉胸口一阵烦闷,怒吼一声,将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试图当下这威猛绝伦的一戟。
“这……”月氏王闻言不禁一窒,看着吕布的目光,不敢直接拒绝,只能苦笑道:“我月氏一族,如今可战之士不过八千,恐怕……”
不过这些都是一些散兵游勇,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羌人或者氏人的部落要求归附的。
“主公。”庞德此时从外面走进来,闻言向马超躬身一礼道:“主公,我们可以退往临泾,同时向驻扎在槐里的高顺求援,想必吕布也不希望看到韩遂尽占西凉,只要高顺愿意出兵,进驻北地郡,与我军呈掎角之势遥相呼应,想必韩遂也会忌惮三分。”“是。”杨曦点点头,犹豫道:“贱妾曾听闻,韩遂曾暗中与南匈奴有所勾连,如今韩遂势穷,若夫君穷追猛打,我担心,他会引南匈奴寇边!”
“曹操派人来和谈了?”吕布挑了挑眉,看向李儒道。
“那该如何是好?”军侯闻言,不禁面色大变,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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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敌我双方士兵,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停止了战斗,不少西凉军士颤抖着放下兵器,朝着马超的方向跪下。
“可否给我们一些食物?我们可以用战马来换。”那名汉军问道。
“喏!”
韩遂的兵马经过一夜高强度戮战,本就人困马乏,锐气早失,此刻后方骤然遭遇袭击,一时间,阵脚被冲的大乱,不少意志薄弱的士兵已经开始逃跑。吕布挥了挥手,虽然月氏人属于亲汉的胡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麾下的将士迅速戒备起来。
荀攸、程昱闻言,面色不禁一变,下意识的看向曹操。“高顺能有多少兵马?守卫长安已是勉强,怎敢西进?”马超冷哼一声:“而且当日我们无故相攻,如今势穷而来,让我如何与他们开口?”
陈宫面色微变,虽然不服,却也无话可说,的确,相比于曹操袁绍,马腾韩遂有些微不足道,但对于如今的吕布而言,此二人雄踞西凉,麾下皆是骁勇之士。
“挡住他!”韩遂冷哼一声,目光一冷,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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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黑山夜祭
“高顺?张辽?”韩遂看着手中的信笺,冷笑一声:“吕布此次可说是将其麾下可以调动的兵马尽数调来了,他打的倒是好算计,可惜,这凉州,终究是我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左贤王的老营里,吕布带着军队如同幽灵般出现在老营外面,看着仍然点着火把,实际上已经成为一座死营的匈奴老营,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蔡琰,却见蔡琰表情平静,并没有对吕布残忍的杀戮而进行指责。没有人回答,有些匈奴人已经将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了桑塔,更多的人,却是悄悄地拉开与桑塔之间的距离。
方允察言观色,连忙道:“主公,此人狡诈如狐,听说主公破城,便趁乱逃了,如今却已经没了方位。”此刻为了保命,却是连主公都叫上了,就算是同为俘虏,其他郡吏看向方允的目光里,都带着几分不屑。
半天的行程,远远地已经能够看到月氏湖反射而来的光线,桑塔眯起眼睛,胸中却是重重的闷哼一声,这一次,一定要让月氏湖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两人各自坐下,雄阔海抱胸立于贾诩身后,魁梧的身高带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加上浑身毫不掩饰的煞气,让路过的羌人不禁微微色变。
“临泾方向,最近有何动静?”冀县,太守府,韩遂有些疲惫的跪坐在桌案后,目光看向李堪,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厌恶。
“诩倒觉得,此事非主公亲往不可。”贾诩微笑道。
“元弼,你以前可不会说这种话的。”吕布扭头,看向徐荣笑道。
“大人,这……”眼见场面失控,县尉面色也变了,这里的士兵,大都是本地人,一个两个杀之立威还行,但若多了,他真敢动手,城里的百姓都能将他给淹了。
“什么?”吕布面色一变,第一个反应就是陈宫叛变,要不干嘛将长安所剩不多的兵力调到这边来,但仔细一想不太可能,不谈什么忠诚不忠诚的问题,千里转战都跟过来了,眼看便要大胜,拥有自己的基业,陈宫没理由背叛自己,皱眉看向吕玲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斥候咬了咬牙,眸子里闪过一抹凶戾,算准了箭簇射来的方向,一个滑身,躲到了战马的一侧,奋力的甩了一把马鞭,战马吃痛,嘶吼一声,加快了马速向前飞奔。“嗯?”吕布瞪眼回去。
“主公,照此进度,只要再有两次进攻,便可将牧庞德大营攻破!”大营里,梁兴兴奋的向韩遂道:“届时我军便可长驱直入,收复金城、陇西、汉阳乃至安定与北地五郡,重新坐拥西凉。”
辎重人口行进缓慢,要送到长安,至少也得个把月,吕布和李儒在离开怀县第四天的时候,便被陈宫派来的信使请回了长安。
“夫君,为什么不先打武威,然后一步步吞并韩遂的势力?”马背上,初为人妇的杨曦目光透过冰冷的面甲,疑惑的看向吕布。
“先生放心,末将知晓。”张绣肃容一礼,调头离去。
陈兴也不多做解释,有些兴奋道:“你去派些机灵的将士,多带锣鼓,今夜听用,另外,备足一千兵马,由你亲自带队,准备趁夜绕开侯选大营,支援槐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落进来,吕布神清气爽的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床榻上已经醒来的女人,嘿然一笑,伸手将绑在她身上的束缚除下,这个女人倒是颇有些味道。
……
陈宫指着地图侃侃而谈道:“至于西凉人马,尚有十日能够抵达,我军可在左冯翊槐里、武功、茂陵三县屯驻重兵,此三地乃西凉军必经之路,主公可遣三员上将前往驻守,将来犯之敌挡在此处,主公则亲率兵马,聚歼曹军,韩遂马腾皆是受钟繇挑唆,若主公能迅速歼灭曹军,一来可以震慑马腾韩遂,二来西凉军千里来袭,消耗必重,曹军一败,西凉军必不会尽心,届时主公只需派遣能言善辩之士前去西凉,沉明利害关系,西凉军自退。”
半天的行程,远远地已经能够看到月氏湖反射而来的光线,桑塔眯起眼睛,胸中却是重重的闷哼一声,这一次,一定要让月氏湖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郭嘉突然醉眼朦胧的抬起头,看向程昱道:“仲德兄,最近可有那吕奉先的消息?怎么感觉最近西凉那边平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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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点头答应一声,派人将匈奴人的兵器收走。
第十七章 雨夜劫营
“是,父亲。”杨曦闻言点头答应一声,径自离开。
“呃……”听着对方嘴中蹦出来字正腔圆的汉语,吕布愕然的看着这个女人,试探着问道:“汉人?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