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军师号令。”张郃叹息一声，命人高挂免战牌，不再动出城破敌的念头。

　　“这些是……”步度根目光突然一凝，那些突然发难的人，分明就是这部落中的牧民，这些人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太原郡，晋阳城。

第十二章 名与利

　　城楼上，沮授微微皱眉，看着守城将士在敌人箭簇的肆虐下，被压得抬不起头来，本就低落的士气更是颓废，压住心中焦虑，仔细观察着敌人的行动规律。

　　两人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说，心中升起一抹寒意，两千多号人，加上女人的话足足有五六千人，就这么眼都不眨的让敌人屠杀，想起吕布在河套时的作为，两人更不敢再说一句，生怕吕布将他们也当成弃子扔掉。

　　然后就是帮魁头整合一部分中部鲜卑乃至东部鲜卑与西部鲜卑对抗，能整合多少不知道，但一定要将双方的实力控制在一个差不多的水平上。

　　“先去孟津，一定要将孟津攻下，作为我军落脚之地，剩下的事情，先报知主公，容后再说。”曹仁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虎牢关的方向，有些不甘的道。

　　大军离开的第四天一早，正在庭院中打熬力气的吕布，突然心生感应，抬头看天，却见整个匈奴王庭上空，属于王庭的气运正在不断翻滚，隐隐间，似乎传来绝望的咆哮，一股压抑感自那股气运之中压下来，似乎想要将吕布这个外来者给排斥出去。

　　而待吕布日后地盘扩大，这些政令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深入人心，就算到时候加入吕布集团的世家想要反抗也反抗不了。

　　“哼！”马超目光一寒，手中银枪一颤，往上一挑，轻巧的将哈木儿的狼牙棒拨开，随即枪芒一闪，下一刻，冰冷的枪锋洞穿了哈木儿的咽喉。

　　战后一番清点下来，只是这一仗，就让匈奴人损失了近八千战士，让刘豹心中仿佛在滴血一般。

　　看向步度根，魁头森冷道：“只有这些人死了，我们才敢放心用他。”

　　斜眼瞥了贾诩一眼，蒙浪突然放声大笑道：“文和兄何必拐弯抹角，如今匈奴已亡，河套四大部族皆归温侯，只有我秦胡一部，要么走，要么降，文和兄可是要问我欲如何？何必遮遮掩掩？”

　　“乞伏人来了多少人马？”魁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那名匈奴勇士，沉声问道。

　　“我知你心存他志，不愿为我效力，不过此战关乎的，非我吕布个人融入，而是怏怏华夏之未来，我希望，子龙能够助我一臂之力，返回西域！”吕布肃容道：“此战之后，我可保证，子龙是去是留，某绝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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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亲卫头领愕然看向步度根。

　　“是。”步度根闻言，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末将在！”兄弟三人，闻言踏前一步，沉声道。

　　“主公，发生了何事？”县衙里，雄阔海、周仓带着一群侍卫冲进来，瞪眼看向四周，没发现半个人影，疑惑的看向吕布。

　　乞伏戈阳一把抽出弯刀，接连砍了几个慌乱无措的乱兵，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自背后袭来，浑身汗毛倒竖，那是常年征战中磨练出来的直觉，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往地上一扑，紧跟着一缕寒光在月色下一闪而逝，跟在乞伏戈阳身后的一名战士毫无征兆的如同被重物撞击到一般到飞起来。

　　但每每想到再也无法看到那个在战场上血染征袍，却始终挺起胸膛，那个以一个女儿家的肩膀，去挑起西域这本该是男儿的重担，那个曾经独立城头，蔑视着满城儿郎，却以纤弱的身躯，去独面千军万马的女子，赵云心中一阵阵发疼，但他的脚步却坚定如初。

　　“十五万……”吕布目光一沉，随即摇头苦笑道：“兵马接近我军两倍之多，单于，若让达奚新绝打进阴山腹地，就算无法攻破王庭，对单于的声望，也是莫大的挑衅！我们必须将他们抵御在阴山之外！”

　　“加入你们？”铁木真冷笑一声，看向步度根道：“鲜卑王庭眼下的形势，也不好过吧，西部众部落现在支持骞曼的声音很高，而鲜卑王庭麾下，柯比能部落、柯罪部落、拓跋部落、去津部落也是各怀心思，拿什么帮我？”

　　想到关羽，曹仁突然发现这两人倒真有几分相似！

　　冷漠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咒，正要逃跑的士兵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僵在了原地，竟然不敢再动半步，吕布冷着脸走向王勇，沉声道：“我吕布自问进城以来，于百姓秋毫无犯，于城中将士也未曾苛责，你们可曾想过，本将军若死，城外的大军会如何对你们？对这满城百姓？”

　　“是！”步度根深吸了一口气，不能用铁木真，放眼整个鲜卑王庭，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了，当下站起来，向魁头郑重一礼，随后看向其他人，沉声道：“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大家先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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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木真？”吕布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看向魁头，微笑道：“单于，两位族长，重新认识一下，本将军乃大汉骠骑将军，吕布！”

　　赵云闻言，嘴角生出一抹苦涩，一股难言的烦闷涌上心头，在这西域半年，跟在吕玲绮身边，见过吕玲绮那有些刁蛮的外表下，藏着那颗坚韧、果敢之心，两人并肩作战，数度于危难中相互救援，感情在不知不觉间，早已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成长，当吕布大破鲜卑，写出那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状语时，赵云曾有冲动，就这么留在西域，陪着吕玲绮，效仿吕布那般，扬名塞外。

　　“这是去许昌的路，快，将他截下来！”许攸目光一亮，连忙让人暗中拦截。

　　“魁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找我。”吕布抱着双臂，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对方光洁的身体上逡巡：“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

　　当初带着三千精锐，浩浩荡荡的来到西域，本想中原的诸侯做不了，在西域当个土皇帝也是不枉此生。

　　“主公英明！”贾诩恭拜道，他最欣赏吕布的地方，就是这种遇事果断的作风，一旦决定了目标，就毫不迟疑的执行，这才是一个枭雄该有的作风。

　　“这……属下也不清楚，不过来的路上，看到不少被射杀的骑士，应该是乞伏部落的人才对，不知道被什么人射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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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各方收集来的情报看，此人统帅部落，断法颇公，每次劫掠财物，都会平均分给部下，也因此在军中颇有威望和凝聚力，而且柯比能的部落接近边塞，柯比能也借助着有利条件，积极学习汉家知识，在鲜卑诸部之中，柯比能是唯一一个敢于大量启用汉人的首领。

　　自当年陈汤将这句话喊出来的时候，听着多么豪迈，只是这些年，从未有一刻，赵云能像此刻一样，有着匹配这句话的心情，但吕布做到了，甚至比当年的冠军侯更狠，霍去病当年也只是封狼居胥，可惜天不假年，没能做出更大的功绩。

　　“将军高义！”张顾连忙点头笑道。

　　若汉人杀死其他人（除匈奴之外的各大部落），可以通过上缴一定财物获得免刑。

　　步度根无言，草原上对种族的问题并不是十分看重，鲜卑本就是吸纳了众多部落形成的一个庞大种族，但铁木真的本事太大，而且性格有些桀骜，并不是太好驾驭，他明白自己兄长的担心，只是此刻，已经到了生死危机的关头，还抱着这样的心思，这份气量，却是有些小了。

　　“也不急于一时，休息一晚，明天再启程。”拍了拍何曼的肩膀，这段时间，何仪之死，让何曼情绪一直很低落，吕布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还要压榨何曼。

　　至于最底层的匈奴人和鲜卑人，则为奴隶，无任何权利，可以被购买，匈奴、鲜卑女子嫁给汉人可以脱离奴籍，但匈奴人和鲜卑人不具备娶妻权利，不得持有武器。

　　良久，马超站起身来，冷漠的看了一眼韩遂的人头，让人保存起来，他要将韩遂的人头放到父亲的坟头之上，扭头看向众人：“众将士随我来，助徐荣将军彻底破了金连川！”

　　“啊？”句突茫然看向吕布，不解的道。

　　傲慢之意淡去了许多，恭恭敬敬的对着曹操一施礼：“攸，参见曹公。”

　　“做的不错，够机灵！”吕布勒转马头，扭头看向身旁的兀当，刚才那一声正是这家伙喊出来，让乞伏部落场面彻底失控。

　　汹涌的洪流瞬间蔓延过陷马坑，紧跟着涌出阴风峡，洪流一下子散开，朝着这边蔓延过来，无数还未反应过来的战士就这么被洪流所吞噬，魁头在两名战士的保护下，疯狂的打马狂奔。

　　步度根突然打了个寒颤，看着自己的大哥，涩声道：“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些？”

　　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就是场中大呼小叫叫着自己乳名的许攸此刻看着有些扎眼，不过毕竟是自己好友，又是此战功臣，曹操也只能由着他了。

　　“将军有何吩咐？”张顾心中有鬼，闻言哆嗦了一下，连忙堆起笑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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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费三此刻也不敢反抗，只能连连点头，带着周仓离开。

　　不信任的种子，不只是在两个头领之剑，就连他们麾下的战士，若是懂得军阵的人看过去，就能看出，眼下这三万大军在军营里，其实是分成一个个小团体，相互之间泾渭分明，这样一支联军，哪怕人数再多，其实在吕布看来，已经不再具备威胁力了。

　　“此事怨不得你。”摇了摇头，吕布看着在无情箭雨的覆盖下，发出一声声绝望哀嚎的匈奴人，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恻然。

　　“我军兵力充足，将军可将将士分成六队，每队五千人，一队守城，一队待命，其他人只需安心修整，每四个时辰调换一次，无需理会其他。”沮授想了想，眼下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兵多，三万大军来防御马邑这座城池，太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