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兴奋嚎叫的将士,吕布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一向信奉的是令行禁止,这样的做法跟他的初衷并不吻合,这样的做法,很容易让这些士兵生出兽性,但他别无选择。
钟繇绕开新丰之后,便带着将士连夜赶路,直到黎明时分,钟繇在一群甲士的护卫下来到一条小河之畔,见后方并无追兵之后,方才微微松了口气,一行溃军连同钟繇在内,连夜赶路,早已人困马乏,此时见暂时甩掉了追兵,当下命众人休息一阵之后,再继续赶路。“主公是想……”韩德诧异的看向吕布。
“带上所有战马,跟着那些匈奴逃兵,继续追杀!”吕布一把拎起一只沾染着鲜血的羊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看向韩德:“告诉兄弟们,食物,就在马背上吃,我们换马不换人!”
“是。”军侯点点头,将吕布的话重新说了一遍,这些匈奴人面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白水羌的情报收集的如何了?”吕布点点头,转而问道。
“混账!”阎行怒骂一声,反手将手中银枪刺向马铁,就算杀不了马超,也要先将马铁杀掉。
在第一名冲的最猛的武将举起弯刀的同时,一记挑战将对方整个人从马背上挑起来,人在空中,已经被开膛破肚,内脏掺杂着血水溅了一地,紧跟着第二名武将和第三名武将几乎是同时近前,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陡然化作两道残影,两名武将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身体便如受重击,惨叫着倒飞出去。
“今天,白水羌必须臣服于我!”没有理会吕布的方天画戟,北宫离野兽般的眼眸看向杨望。“你是我的恩人,跟他们不一样。”魁梧的男子摇了摇头,铿锵有力的回答。
只是这一步不好退,也不能退,争霸天下,一退便将人心给散了,不只是吕布,包括当时董卓帐下的不少大将,都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也暴露了董卓最大的缺点,根基不足!
“会的。”高顺点了点头,坚定地道,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自信:“若论沙场决战,主公还未输过。”
或许因为是失败者的缘故,韩遂在历史上声名不显,但吕布有着前身的记忆却知道这韩遂的本事可不低,早年聚集羌胡叛军,以诛宦官为名,先后败过皇甫嵩、张温、董卓、孙坚这些赫赫有名的人物。“韩遂老儿,出来受死!”一把拎起阎行的头颅,马超豁然抬头,狰狞的看向韩遂,一股凶戾之气扑面而来,令金城守军变色。
郿县虽非什么要冲,但此刻,作为西凉军囤积粮草之地,本该有重兵驻守才对,只是无论马超还是侯选,都不认为吕布会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有能力绕道他们后方,是以只在郿县留了两千人驻守,加上连日来并未出现任何敌军的身影,也让郿县守将心生懈怠,早早地便进入了梦乡,城头的守军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烤火,根本没有注意到悄无声息摸上城头的黑影。
紧跟着,越来越多的西凉军无法承受这份单方面的屠戮,调头就走,就算是督战队,见此情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往前是一片火海,人间炼狱,退后,至少有一线生机,人类求生的本能,让大多数西凉军在绝望的环境中,下意识的选择了生机更大的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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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徐晃身披甲胄,在校尉的带领下,来到关羽身边:“关将军,久违了。”
“将部队分作四支千人队,绕城放箭,不必停留!”马超寒声道,当日他先败于高顺,再败于吕布之手,心中耿耿于怀,却也因此,潜心搜集吕布这些年来作战之法,尤其是最近转战千里的一次次战斗,对马超来说,获益良多,如今他便要用吕布的战法来攻破这座城池。
“哪来的狗贼,吃我一刀!”武将眼看着一个铁塔般的汉子飞快的冲到自己面前,吓了一跳,随即怒喝一声,手中的长矛朝着周仓捅去,眼前一花,一下子竟然失去了周仓的踪影,紧跟着一股寒意袭来,周仓的青铜战刀已经顺着他的枪杆向上一划,在他脖颈处一掠而过。
“老朽告退。”医匠躬身一礼,默默退去。“开!”雨幕中,马超陡然将浑身的力量透过枪身,涌入马玩那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上,整个尸体被马超生生的一枪震得撕裂开来,化作两截落在地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马超回头,目光落在四周跪地颤抖的降卒之上,眼中闪过一抹渗人的杀机。
关羽看向徐晃,目光有些复杂,算起来,两人也算同乡,对于徐晃的本事,关羽倒也没曾小瞧,只是到了如今,各为其主,沙场相见,终究是有些遗憾,只是他为人高傲,这种情绪却不会表露出来,只是淡然道:“两位嫂嫂可曾安好?”“大兄,既然无法诱敌出营,我们还是先回城吧。”马岱见马超并未像那夜一般失去理智,连忙劝道。
高陵,张辽帅帐。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此战吕布会胜。”郭嘉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明明已经入夏,但他却总是会有莫名的寒意。
便在此时,一名校尉走进来,躬身道:“将军,张辽将军派人送来一千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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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月氏王看向吕布:“将军请说。”
“吕布可有退兵?”韩遂闻言,皱眉问道。“喏!”
许攸微微一笑,向两人道:“吕布不过苔藓之芥,两位将军神勇无双,乃主公麾下上将,此番南下攻打曹操,少不得两位将军出力,若两位将军去了上党,谁来为主公征战沙场?”
少数同样发现不对,开始大声示警的呼和声瞬间被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掩盖。
“究竟怎么回事?”刘豹和日勒闻言大惊失色,两步上前,一把将博璨提起来怒吼道。
第十三章 命令
不过近几天传回来的消息让刘豹心中蒙上了一层阴霾,刘干的部队在还未抵达牧马坡便被人杀的全军覆没,西部帅刘能的兵马也折损近半,根据传回来的消息,这支接连袭击两路匈奴大军而且战果斐然的军队,竟然是吕布带领。
“魏延。”
“什么?”韩遂微微皱眉:“可知道究竟是为何?”
“虽然不是,对主公来说,比粮草更加有用。”李儒笑道。
想到儿子为自己画下的完美宏图,呼厨泉便感觉胸腔里有一股火焰在燃烧,冰冷的弯刀高高的举在空中,庞大的骑阵在一瞬间完成了加速,犹如要吞噬一切的幽涛,浩浩荡荡的朝着吕布这边杀来。“见过将军。”杨望站起来,向吕布行了一个汉人的礼节。
贾诩想不明白,毕竟信息量太少,十年的时间,在繁华的中原步步坎坷的走过来,其实有这样的变化,也不算奇怪,不过贾诩并未立刻表态,他很清楚,就算吕布如今有了明主之象,但他有一个无法避开的敌人,天下世家,正是因为这个敌人的存在,贾诩始终不愿正式出仕。
“嘿,让千余人将我的大营打成这个样子,伤亡了近五千人,我会拿这种丢人的事情来开玩笑吗!?”烧当老王恼怒的站起来,不满的看向韩遂。
没有理会北宫离,吕布看向贾诩道:“破羌的人马呢?”
“我军战死六个,还有十几个受了轻伤,没有重伤。”周仓兴奋的道:“不过我们俘虏了五一十六名西凉军,城中战马足有五千匹之多,粮仓中堆满了粮草,看样子,少说也有几千石之多。”
此刻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与许褚点头见礼之后,便匆匆往议事厅走去。
韩遂汇合了羌族、匈奴二十几万人马与吕布的四万人马在牧马坡一带,随着马超斩杀匈奴左大都尉,比官渡之战更早的拉开了帷幕。
此次贾诩留下来,一来也有人质的意思,二来他与杨望相熟,随后而来帮助白水羌规划设计城池的人才也好调动。
如果真的败了,河套和关中的联系就彻底断了,甚至关中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不过这样一张空白支票,如果奏效,却可以让自己省了许多事情。
“不等如何?吕布不接招,难道大人有本事赶走吕布?”李尤目光看向缪尚,眼神中,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视。
“十多匹,而且都是驽马。”副将有些跟不上陈兴跳脱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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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说笑了。”贾诩微笑着摇摇头道:“人总会老的。”
这,当算是开春以来,第一场雨水吧,就让这雨水,将自己身上的晦气洗刷过去吧。
以吕布的体质,自然可以继续坚持下去,但这些将士可没有他那么强悍的体能,一夜征战,屠戮两万匈奴人,听起来似乎热血澎湃,但他们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继续杀下去,恐怕这支兵马根本打不了几仗,就没了,必须想办法,再这样硬拼下去,别说自己只有五千人,就算是五万人都未必够拼,一次失败之后,匈奴人肯定会提高戒备。
韩遂闻言点点头道:“善。”